第四章

第四章：当红军
　　那几个守城的民团人笑嘻嘻的说：“彭老板呀，你以后多出几趟城。我们在山里吃不到海味，就常吃到山珍了。”
　　“就你歉吃，好好查哨，不要放进共匪了。昨天司令才吃了个败仗。正窝着火呢。”那个小队长拿了一个布袋子把桌子上的牛肝菌装了起来，对太爷爷说：“彭老板您走好，我们还在上岗呢。被司令知道了那可不好。”太爷爷带着爷爷与马夫还有两个伙计回家了。
　　到家后，太祖奶奶和太奶奶很是关心的问了好多话。因为听说太爷爷他们去的方向打仗了。太爷爷和爷爷说没什么事，他们是绕道走的。这不好好的回不了吗。对打仗的事是一字都没提。那个马夫也说他们没有遇上打仗，路上还算太平。太祖爷爷说：“让福堂经历点事也好。”太爷爷和爷爷听太祖爷爷这样说，好像太祖爷爷知道爷爷参加了战斗一样。爷爷和太爷爷对视了一下。太爷爷说：“没事的爹，福堂这次很听话的。”
　　“嗯。”太祖爷爷应一声背后着手说：“下完这两袋货。你爷儿俩洗洗，好吃晚饭了。我去看看张婶他们做好饭了没有。”看到太爷爷与爷爷平安的回来了，太祖爷爷昨天担心的那个心放了下来。
　　这样太祖奶奶与太奶奶也就放了心。太祖奶奶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谢菩萨保佑，太奶奶扶着她一起去了客厅。大姑奶奶守铺子去了。这两天伙计与太爷爷和爷爷去山里送货。大姑奶奶就当撑拒的了。小姑奶奶就看着爷爷与太爷爷他们下货。问东问西的，都让爷爷给哄混过去了。两个伙计与马夫什么也没说。下完货马夫道别走了。俩伙计也回房准备洗漱一下好与张婶他们一起吃晚饭。
　　接下来的日子。爷爷除了跟着太爷爷做生意和上学外，心里就天天的想着当红军的事。
　　机会终于来了，为红军长征探路和引敌的萧克带领他的红六军团与贺龙的红三军浴血奋战，各自打退几次国民党的围攻，萧贺胜利会师。
　　会师后把贺龙的红三军改回原来红二军团的番号，贺龙任团长。萧克任红六军团的团长。此后两军团统一指挥行动。简称‘二六军团’。
　　二六军团也成了蒋介石在湘鄂川黔的心腹大患。那时蒋介石把二六军团称作：‘萧贺匪部’。
　　1934年十月，也是中央红军从瑞金出发的时候。中国工农红军的二六军团攻克了永顺县城。成立了湘，鄂，川，黔边区中共省委革命委员会，省军委设在永顺塔卧乡。同时还成立了两个苏维埃县人民政府。
　　红军进城那天爷爷很是开心，他跑出去就去找付队长，可是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他心灰意冷的走在回家的街上。后来知道，那天付队长带着他的大队人马没有进城，追剿余敌去了。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贺总的笑声。他一下又高兴起来。是跑跳着进铺子的。家里好多人，看到太祖爷爷与太爷爷都在陪坐“贺大叔。”爷爷很是高兴的喊了一声。贺总身边一个人指着爷爷问：“胡子。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福将？”贺总抽着烟满脸笑容的‘嗯’了一声。
　　“不错，不错，看来还真是不错。”那人站起来，走到爷爷面前拍着他的头问：“想当红军吗？”
　　“想。”爷爷在回答这话时，是看着太爷爷的。
　　太爷爷说：“如果你们不嫌他小，就让他跟着你们锻炼锻炼。孩子总得有个长大的过程。”爷爷听到太爷爷这样说，那会儿都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那人拍着爷爷的肩说：“不小了，比枪高了。”后又问：“孩子，你会开枪吗？”
　　“不会，我会甩手榴弹。”听着爷爷说，大家都笑了。
　　那个人坐了回去说：“你现在在上中学吧？”
　　“嗯。”
　　“那你可是个文化人啰。我们的红军队伍里识得字的人很少，你以后到队伍里当个先生怎么样？”
　　“我不当教书先生，我要当指挥打仗的将军。”听着爷爷的豪言壮语一屋子的人是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爷爷才知道拍着他肩与他说话的那个人是关向应。
　　第二天贺总他们又去了几家别的铺子。还有商会。在回根据地的那天，爷爷就跟着贺总他们走了。太祖奶奶和太奶奶是泪水涟涟的说了好多关心爷爷的话。那时的爷爷兴奋的什么嘱咐都听不进去，就‘嗯，嗯’的应着了。
　　太祖爷爷说：“妇人短识。”就背着手出去了。
　　大姑奶奶福英也吵着要去。被太爷爷拦了下来说：“福堂去就行了，你还要帮爹做买卖。福秀还小，你再去家里就没人帮爹了。”大姑奶奶很是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后来大姑奶奶与太爷爷一起给红军他们做了不少的‘生意。’也见到几回爷爷。有那么两次爷爷还与太爷爷一起去常德给红军筹办粮食。
　　每回都能听到红军战士们对爷爷的夸赞和表扬。大姑奶奶对爷爷说：“我觉得我有你这样的弟弟我好了不起。”
　　爷爷对大姑奶奶说：“姐，应该是爹最了不起了。你看有我这样的儿子，每次送货来，就要贺总有空，都会来与他说说话。也有其他的老板与红军做买卖的。我就看到爹有这样的待遇了。还不是因为他有我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儿子。”说的大姑奶奶与爷爷是哈哈大笑。
　　与红军做了几次‘买卖’后。大姑奶奶觉得太爷爷留下她，还有意义的。她一下子充实起来。
　　居于永顺地处湘鄂川黔四省相交的地理位置，交通便利，贺龙，任弼时，关向应，萧克，王震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塔卧为中心，创建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
　　“贺大叔。”那天到了营地，爷爷问贺总：“您把我安排到那里？真的就想让我当个教书先生？我可不干。我要带兵指挥打仗。”
　　“哈哈哈。”贺总他们大笑。
　　任弼时说：“我说胡子呀，你不是带回一个兵，而是带回来一个向你要兵权的人呀。”说完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你指挥打仗，那贺总和萧总可没事做了。”贺总身边的一个警卫说。
　　“小李子。”贺总对警卫说：“先带他下去到后勤部领套军装和枪支。暂时先与你们住一晚，去哪个连队明天再说。”
　　“我要和付大哥付队长在一起。”爷爷可不想贺总把他分到其它的连队去。他喜欢付队长这个大哥哥。
　　“是。”小李子同时也敬着礼就拉上爷爷出了贺总他们的指挥部。
　　走在去后勤部的路上，小李子对爷爷说：“以后对贺总要称呼，贺总。不要叫贺大叔。对领导人都要称呼职称。”
　　那时，萧克任二六军团副总指挥，任弼时任总政委，关向应任副总政委，参谋长是李达。王震任六军团政委。小李子一一的给爷爷做了介绍。
　　那时二六军团的领导他们都很年轻，贺龙三十八岁最年长，萧克只有二十六岁最小。最后小李子说：“像你那样，大叔，大妈，大哥大姐，大妹子小兄弟的称呼就乱套了。”
　　“我叫贺大叔，大家不是都知道是谁吗？”爷爷继续说：“我叫付大哥，大家也都知道是付队长了，叫你小李子哥。大家也一样的知道是你。”
　　“对，大家是都知道。可是你那样称呼还是不行。比如。”小李子看着爷爷说：“你站好，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姓彭，现在是彭总，你比我小，你站了，我是通讯员。”说完小李子向后转跑开了几步。
　　“小李子。你在干什么呢？”有过路的红军干部战士们看小李子跑来跑去的就问了话。大家也都站在那里看小李子要做什么了。对爷爷也有认识的。就问：“这不是上回那个福娃子吗？”爷爷笑着点了一下头。
　　小李子跑到位置又向后转，跑了回来立正敬礼严肃的对着爷爷说：“报告彭总，前方发现敌人。贺总命我部加已阻止。肃副总将带队从左给予策应。王政委带一个团从右配合。”说完小李子放下敬礼的手问爷爷：“这样听起来怎么样？”
　　“嗯。好。”爷爷点头。围观的红军战士们不明白小李子在做什么。
　　“你再听噢。”小李子说完又跑开了，然后转身又跑回来，对站在那里的爷爷敬礼说：“报告彭老弟，前方发现敌人。贺大叔命我部加已阻止。肃大哥将带队从左给予策应。王大叔带一个团从右配合。”围观有战士哈哈笑了。
　　听着小李子说着，想想如果在军队还是那样的称呼，还真是那样的。爷爷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李子拍着爷爷说：“好了，你明白了就好。不过私下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可以那样称呼贺总的。走，我带你去后勤部领军装和枪支。”小李子带着开心的爷爷一路向后勤部走去。围观的那些红军干部战士们也笑着走开了。
　　“到了。”小李子带上爷爷走去对工作人员说明了一下情况。爷爷领到了一套军装和一支布枪，被褥和洗漱用具还有碗筷。穿上军装的爷爷很是神气，也很自豪。他拿着枪端详着，小李子看爷爷那样就说：“明天到新兵连，排长教教也就会了。你识得字，是个文化人，学学你就会用了的。”
　　“哦。那你这会儿就给我讲讲呗。”
　　“看你还真是心急。”
　　“嘿嘿。”
　　爷爷跟着小李子一边走一边讲回到了小李子他们的营房。除了吃晚饭那一会儿。那一晚，爷爷都是和枪在一起的，他把枪拆散，装上，瞄准。再拆散装上瞄准。后来小李子叫他休息，大家都要睡了。爷爷才停了下来。不过爷爷也没有放下枪，他是抱着枪睡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小李子把爷爷再次带去贺总那里。刚进院子就看到了付队长在那里与任政委说话。
　　“付大哥！”爷爷很是高兴的跑到了他面前。才喊了一声：“任政委。”也改叫了声：“付队长。”
　　任弼时摸着爷爷的头笑说：“大鬼头。现在他是付营长了。”
　　二六军团会师后，恢复了红军的正规编制。
　　“付营长好。”爷爷笑着马上改正。小李子唤了一声任政委就进了贺总的指挥室，他要接班了。
　　任弼时对爷爷说：“付营长昨晚回来，知道你来了。今天一大早的就跑来向贺总要人。他还说，他的营可以不补充兵援，有你一个就够了。孩子呀，你看你在他那里多重要。”
　　“嘿嘿。”爷爷摸着头笑。
　　任政委笑说：“他还威胁我说，如果不把你分到他那里去，他这个付营长他不干了。就去当个兵。”
　　这时贺总拿着烟斗从里屋出来说：“我可惹不起呀。”说完大家哈哈大笑。笑的付营长很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说：“贺总。任政委。我。”
　　“好了，别说了，你们去吧。”贺总对付营长说：“到你那里把这个娃子给带成将军了。知道吗。”
　　付营长刷的一挥手敬礼说。“是，贺总，任政委，保证不让您们失望。”爷爷也学着付营长的样，给贺总和任政委敬了礼。
　　“去吧。”贺总拿着烟斗挥了一下手。
　　从贺总那里出来，付营长一路很是高兴的说：“昨晚知道你来了，我就想跑过来的。我怕一大早的贺总把你给分配走了。上次我们并肩作战，那可是我打的最好的一次战役了。今天一大早，我早饭都没吃就跑来了。可是，贺总的警卫说，贺总才睡下，让我别吵了，所以我才等到现在。哦，你吃早饭了没有？”
　　爷爷说：“我吃了。您还当营长了，那一排长呢？”爷爷很是关心一排长，要说并肩作战，真正意义来说，上次是与一排长和一排的战士们一起的。
　　“红军官兵平等，以后别老是您呀，您呀的了。知道不？”付营长纠正爷爷。后又说：“不过对贺总和政委他们还是要的，对我们可以不用‘您’。”
　　爷爷应着：“好。”
　　“一排长现在是一连长了。我就把你分到他们连去好吧。他姓吕。叫吕连长。”
　　“好。”
　　“他还不知道你来了。等会儿我们逗逗他？”
　　“为什么要逗他？”
　　“他这两天他给在我闹情绪。”
　　“啊？”
　　“没事儿。”付营长怕爷爷担心了说：“我们团是先锋团，我们是战斗第一营。一连长他们都是战斗第一连，每次都冲锋在第一线的。伤亡很大。兵援总是补不上，这次我们打了大胜仗。我们团得到休整补充兵援。一下子来好多的工农子弟。他们大多是一字不识。向左转向右转都搞不清楚。别说开枪射击了。这两天吕连长就向我抱怨说，不要再给他增兵了，他们几个连领导实在是吃不消。还说我如果再给他一个新兵，这个连长他就不干了。哼，他还给我耍脾气了。”付营长笑着拍了拍爷爷的肩说：“等会儿你躲藏到树后面。我们逗逗他。给我出出气，好吧。”
　　“好。”爷爷也想看看付营长是如何逗连长的。他也想看看一连长对他这个新兵的态度。
　　付营长与爷爷到警卫班的营房把爷爷的被褥和洗漱用品一起给拿走了。他们一路高兴的说着话，就听到了训练声，他们到了一连的训练场地外。是一个比较开阔的草坪。四周都是树木。“爷爷也看到有一个站岗的红军战士面向着训练场。
　　”什么人？“那个红军战士突然转过身来，枪对着他们吼了一声。声音止住了爷爷他们的脚步。爷爷看这个红军战士拿着枪是严肃的站在离他们较远的一颗大树边对着他们问话。
　　”是我。“付营长答了话，那红军战士收了枪。小跑了过来说：”是营长呀。“又看了一眼背着被褥的爷爷说：”你又给连长送新兵来了。你不怕。“付营长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好好站岗。
　　“是。嘿嘿。”红军战士摸着头笑。
　　爷爷知道他对付营长说的你不怕是哪么一回事，爷爷看着那红军战士也是会心的笑。
　　付营长拍着爷爷对站岗的红军战士说：“举人，让他先与你在这里一会儿，我去见见你们连长。你要好好站岗。知道吗？”
　　红军战士敬了礼：“是，营长。”对刚才那样的情况，付营长没有批评这个红军战士，而是提醒他要好好站岗。如果刚才来的是敌人而不是自己人的话。他的命也许就没有，还会牺牲更多的红军战友。这个红军战士是明白的，他刚才失职了。
　　付营长又拍着爷爷说：“你就在这颗树后面，我让你看看你们连长的脾气。”付营长对红军战士说：“你也看着。我让他在气我。不过。”付营长指着爷爷和那个被称为举人的红军战士说：“待会儿听到我与你们吕连长说话。你们不要笑的大声了。知道吗？”
　　“是营长。”举人对付营长敬着礼就笑了。
　　“看看，看看。”付营长指着举人说：“等会儿给我忍住了。”说完付营长就向训练场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