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魂救赎 by 木庸
2018-5-30 06:01
早晨起来,阳光明媚,窗外一缕清香透过窗棂传了进来。赵中州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望向窗外。那阳光下的花朵似乎正贪婪地吸收阳光,伸伸懒腰,将那羞赦的花瓣才慢慢地舒展开来。这几日收获颇多,那神偷技术见长,怎不高兴万分?赵中州自从学会盗窃,竟是成功机率极小,出手十次,得手几乎百不及一。
这几天也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自己神功显现,竟是连连得手,竟是盗窃了一万多元。赵中州哼着小曲,不免有几分得意。忽然,赵中州僵在当地,透过窗户就见三人正向他的房间走来。晦气!赵中州心里暗骂。老子几天不曾得手,刚发点小财,竟有人上门敲诈勒索,岂不是晦气?心中那不满和牢骚还未结束,那三人已是推门而进。
相跟三人中,头一人身材高大,一脸横肉,第二个身材瘦小,小头圆脸。在那小脸上嵌着那一双贼一般的小眼睛。第三个中等身材,一张脸却是黑如锅底。见那三人进屋,赵中州连忙让坐。三人一言不发,盯着赵中州不断打量。
赵中州心里发毛,却是满脸堆笑,问道:“大哥这几日那里发财?”那头一个进屋之人没有说话,却是那小脸上嵌着一对绿豆般鼠眼的小个子说道:“发的甚么财?这几日那些警察出动频繁,我等却是到那里觅食?没办法只好来寻兄弟了。”人若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那几日,自己身无分文,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也没人上门问询,刚刚得手,发笔小财,还未来得及享受,就有人寻上门来。这几人极是难缠,若是没有个两三千打发,只怕自己这几日又不得安宁。
赵中州两手一摊,说道:“大哥,小弟这几日也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大哥能不能宽容小弟几日?”那小个子小眼一挤,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姓赵的,自己发财自己享用,你忘记了你在困难时期,兄弟们是如何帮衬你的?”赵中州忙说:“兄弟们恩情,赵中州那敢忘记?小弟这里还有些盘缠,若是三位哥哥不嫌少,兄弟这就取来孝敬几位哥哥。”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屋里气氛多少有些沉闷。
赵中州揭起床单,床单下显露出崭新的一叠人民币来。赵中州将那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拿起,恭敬地递到满脸横肉之人眼前,说道:“小弟身上也就怎么多了,还望大哥不要嫌少。”那人哼了一声,问道:“多少?”赵中州说道:“大哥,钱是不多,还望大哥赏个面子!”那人这次问都没问,伸手将那眼前一叠人民币抓在手中,赵中州大喜过望,正要感谢,却见那人将握住人民币的手向空中一抖,那空中就像下了一阵币雨,粉红的百元人民币便从头顶散落下来。
赵中州一惊,忙向那人跪倒,口中说道:“大哥,小弟就剩这点盘缠了,求求大哥暂时先将这点钱收起,小弟今后再孝敬您!”那人背过身去,没有理会赵中州。赵中州浑身哆嗦,脸上冷汗直流。正要向前爬行,却觉肩膀处挨了一脚,人却向前跌去。赵中州那有防备,就觉咔嚓一声,脸已着地。赵中州满嘴是血,忙爬起身来,将那口中鲜血吐出。
那小个子走到身前问道:“兄弟,有钱便忘弟兄,恩?你也不想想你那手艺是谁教你的?我三兄弟上门,你就拿出两千,是不是寒谗我们哥仨?”赵中州不顾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也顾不得刚才是不是刚才那着地时是不是碰断了门牙,忙说:“哥哥,兄弟这几日就这么一点盘缠,能不能缓上几日,待兄弟打闹差不多了,给三位哥哥送去?”那小个子没有说话。
一直不曾说话的黑脸走了过来,说道:“姓赵的,你说孝敬我等三人,你说送多少?”今天看来,少了是打发不了这三个凶神恶煞,索性咬牙将那一万元都送与他等,也好落个清净。嘴上流血那倒罢了,这一万元平白无故送人,赵中州心里就是一阵哆嗦。这一万元是自己出道以来收获最大的一笔,还未将其温热,却转眼便成他人囊中之物,赵中州如何不心痛?
可是毕竟是财不如命,若是不将这一万元送与他等,只怕今日还要受些苦楚。罢!罢!罢!就算这几日不曾辛苦,这一万元也不曾到手。破财免灾!想到此处,赵中州说道:“一万如何?”那黑脸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兄弟,我哥仨相信兄弟不会食言。你说那一万元几时送到?”赵中州苦笑了一下,说道:“兄弟手头只有这两千,那一万兄弟我五日之内送到如何?”那大哥忽然扭转身来,笑道:“有钱不忘兄弟,这才叫义气!既然兄弟有心,我哥仨便在五日后在大桥之下恭候!”赵中州还未来得及送,那几人已是走了出去。
赵中州站起身来,狠狠地唾了一口,嘴里嘟囔出两字:强盗。从辍学那天起,赵中州便一直跟随这几人整日厮混。为学习偷盗技巧,赵中州一直是忍气吞声,不敢稍有反抗。在这几人中,那刚才来的三位在圈里也算是元老级人物,除非是一次上万的买卖,否则根本不出手。他等三人平时也不动手,单等别人孝敬。
就是如此,每天贡银无数,足够一天挥霍。赵中州擦了擦嘴角血迹,洗了把脸,急忙走上大街。本来有这一万多元够自己滋润几日,可以休生养息几日,那料竟是一早便被几个恶棍敲诈了个血本无归,虽说那一万元够给那几个恶棍,可是自己还得生存。要生存,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得用钱。可是赵中州自从辍学那日起,便整日与这几人厮混,身子早已荒废,就是现成有活,他也懒得去干。
一来身子羸弱,干不得活。二来,这几年除了盗窃,他已是看见营生便生厌倦,如何干得?若不是迫于生计,就连盗窃他也懒得去干。好不容易打闹了一万多元,却又被那几人敲诈了去,心里却是如何肯甘?可是却也无奈,不如此,这一行却又如何干得?有心与那几人拼命,却又拼不得。这道上营生就是这样。一来,他们在圈里有权有势,若是杀不得他们,便是被他们一顿暴打,除此之外,便是结下仇怨,那三人手下一帮助阵之人便会无休无止地骚扰,使你半生不得安宁。要拼命就要拼得一口气,将那几人弄死,或可那些手下心服,跟定了你,奉你为圈里老大也说不定。
可是万一失手,这后半生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唉,还是算了,何必无故自寻烦恼呢?还是压压火,忍下这口气吧,今后还得生活呢。
赵中州也懒得再想那些江湖破事儿,信步向大街一处饭馆走来。看到那香甜可口的饭菜,赵中州口水流了下来。可是馋归馋,那价格高昂的饭菜再也由不得自己随便点了。手中虽有一万多元未动,可是那是欠下的债务,若是自己胡吃海花,那一万多元却又如何还那几个穷神恶煞?忍忍吧,忍受些馋虫,可以少受些苦楚。“先生,请问要些甚么?”赵中州脸颊一红,连忙逃了开去。走到街头一处小馆前,要了碗刀削面,背过身去,悄悄吃了。付了饭钱,便向那胡同溜去。